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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州到西藏只是一輛單車的距離(圖文)
看著眼前這個戴著方框眼鏡、斯文清秀的“90后”陳偉裕,很難把他和“千里騎行俠”這幾個字聯(lián)系起來。然而,就是這個廣東男孩,在去年10月做了一件瘋狂的事情——一個人騎單車從廣州到了西藏。說起騎行的初衷,陳偉裕有些“裝酷”地聳了聳肩,說某天突然在廣州覺得很悶,于是決定出門走走。
由決定到準備出發(fā)只用了一天,到西藏卻騎了31個日夜,數(shù)千公里。當傷痕累累的車輪終于親吻拉薩大地,他竟發(fā)現(xiàn)失落多于驚喜。“我并不想那么快結(jié)束旅行,我享受這個過程。”陳偉裕說。于是,在今年,這個21歲的大男孩做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:他要一架單車走遍祖國的大江南北。
●并非我們的生活平淡乏味,而是我們并不足夠勇敢。
●所謂勇敢,就是你有實現(xiàn)你夢想的行動。比如,收拾行囊,上路,去你夢想去的地方。
●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,只在于我們想不想放下。
——摘自《90后騎行俠單車去西藏》
“這是一個沖動的決定”
“我希望能走遍世界各個角落,我享受在路上的感覺,不僅僅是為了各地美食,不僅僅是為了邂逅愛情,不僅僅是為了開闊視野,更是想要一場奇妙又陌生的經(jīng)歷,無論是置身險地,無論是單獨孤寂,無怨無悔,我甘愿為夢冒險,感受人生起伏。”
陳偉裕出生在廣東省一個偏僻的海島——鹽州島,它南臨南海紅海灣,美麗如同世外桃源。這里沒有高聳的樓盤,沒有喧囂的車輛,也沒有窒息的人群,只有咸咸的自由海風。
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對自由的向往,或許是血液中早已流淌著漁民的勇氣,當初一隨父母來到廣州時,陳偉裕覺得“廣州很悶”,有時候他甚至想逃回鹽州島,去做一個安居小島的漁民。某一天他坐在電腦面前像往常一樣沖浪,突然感到無休止的悶。當他瀏覽到旅游的美麗圖片時,他突然憶起兒時環(huán)游世界的夢想。
“這是一個沖動的決定。”陳偉裕自己也承認,如果考慮再三,也許就不會有這一次千里騎行了。當陳偉裕把要去西藏的消息告知朋友們的時候,他毫無意外地收獲了很多“神經(jīng)病”!這些平時號稱理想主義者的所謂游俠、江湖好漢,在真正拔劍的時候卻選擇了沉默,放下電話的時候他覺得胸口又是一陣悶。晚上,陳偉裕還是波瀾不驚地把要去西藏的消息告訴老爸,收獲的是預(yù)料中的勃然大怒。父親沒有辦法理解,這個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家,沒有出過省,甚至連火車都沒有搭過的毛頭小子,竟要遠赴數(shù)千公里外的西藏!
當時蒙在鼓里的父親并不知道,兒子不僅要去,而且是單槍匹馬地騎自行車前往。之前陳偉裕最多只在市區(qū)騎騎車,,是個騎行“菜鳥”。從“菜鳥”到”騎行俠”的蛻變,他幾乎獻出生命的代價。
身穿一件特價的斷碼寶藍色沖鋒衣,腳踏一雙殘舊的寶藍色足球鞋,手提嶄新的寶藍色大驢包,懷揣幾千塊錢,“寶藍戰(zhàn)士”陳偉裕激動地上路了。
“天啊,你竟然還活著!”
“如果,有一天我失蹤了,只有兩種可能,我在路上,或者,死在路上。”
2010年11月,當陳偉;氐綇V州時,朋友們驚呼:“天啊,你竟然還活著!”“是啊,還活著。”他平靜地回答。
這一路上,陳偉裕幾乎時時與死神擦身而過。騎行的第一天,他便感受到了徹底的崩潰。第一天,作為新手的他經(jīng)歷了走錯路,瓢潑大雨,騎了將近13個小時,180多公里,“一般新手騎車超過100公里,就可以擺脫菜鳥稱號了”,陳偉裕頗為自豪地說。但旅程的艱辛超過了他的想象。
每年騎車到西藏的人其實不在少數(shù),但放棄的也是大多數(shù)。比起毅力的磨練,川藏線存在太多的危險:冰雹、塌方、泥石流、暴風雪、藏獒襲擊……這些都足以致命。陳偉裕曾在暴雪中獨自一人翻越“康巴第一關(guān)”、海拔4298米地折多山,在理塘高原被一群兇猛的流浪狗猛追,在強烈的大逆風中翻越埡口,也在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中越過“死亡線”102塌方區(qū)……在一次泥石流中,一塊大石就在離他半米的地方,砸下了一個大坑。
還有一次,陳偉裕與另外兩位驢友在夜騎時路遇搶劫,幸虧一位驢友冒死攔下一輛本地車牌小皮卡才成功脫險。幾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不以為然,為了能在“驢友客棧“投宿,再度在晚上出發(fā)。然而接下來的歷險卻讓陳偉裕終生難忘。“當時黑暗中忽然出現(xiàn)四點微弱的詭異燈光!我當時立刻倒吸一口冷氣,心想不會又遇到劫匪了吧?”陳偉裕一行人立刻剎車、關(guān)上車燈,在黑暗里靜靜等待著。對方見這邊關(guān)燈,剩下的兩盞燈光也相繼熄滅。雙方對峙了將近半個小時。
最后,一位驢友“火鳥”壯膽摸索前進,發(fā)現(xiàn)黑暗籠罩的山路上赫然停著兩輛龐然大車,而駕駛室內(nèi)空無一人!最終謎團解開,原來是虛驚一場。藏于車內(nèi)的漢族司機以為他們熄燈等待打劫,而這三人又誤解了貨車司機在前面埋伏欲襲。見到幾個年輕人,司機不禁大罵。三人哭笑不得:以后決不夜騎!
“90后”也是說到做到的人
“到西藏的時候,我覺得很失落,因為你已經(jīng)完成了它。”
距離拉薩大橋只有一公里的時候,望著前排朦朧的燈光,陳偉裕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,仿佛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。是的,拉薩城靜靜地在他面前,柔和的燈光灑在身上,他以無比緩慢的速度往前騎,怔怔地望著拉薩河的燈光倒影。真正進入西藏,他的心卻被掏空了。
“因為你已經(jīng)完成了它”,陳偉裕平靜地說,“那時我并不想旅程那么快結(jié)束。我享受這個過程”。他明白了旅程的真正意義并不在于征服。他以一個旅行者的態(tài)度,欣賞沿途的風景,而不是競賽誰能更快到達終點,他拍了1000多張照片,記錄著騎行的點點滴滴,也給欲前往西藏的驢友建議。支撐他走到西藏的只是“我想堅持到最后”。他很自然地完成了這個過程。
在旅途中,對陳偉裕影響最深的人是一位60歲的“勵志哥”。他騎著一輛歷史悠久的無變速“鳳凰牌”自行車,腳穿墨綠色解放鞋,手戴白色棉手套,身著厚厚軍大衣,車子前面還懸掛著兩袋亂七八糟的物品,車后架則堆著雜亂的生活用品。就這套行頭,他已經(jīng)騎行7000多公里。而他的經(jīng)歷更是一部傳奇:一路上爆胎、換胎無數(shù),不小心跌落水幾乎淹死,撿破爛一路騎行7000公里。這位滄桑的60歲老人,以他瘦弱的身體執(zhí)著地千里走單騎,為的是什么?陳偉裕激動了,心里暗暗想著:“別人行,我一定行。”這個座右銘陪伴他一直堅持到魂牽夢系的拉薩城。
陳偉裕說,如果沒有這次“沖動的旅行”,他也會像其他年輕人一樣,上網(wǎng)、工作、聊天,過完一天又一天。然而,現(xiàn)在一切不同了。“現(xiàn)在的90后常常被貼上‘腦殘’的標簽,我想改變這個看法,90后也是說到做到的一個群體。”他說。
2011年7月始,他將用一年多的時間環(huán)繞中國,同時負重5公斤書籍,沿途探訪當?shù)氐母@汉痛蚬ぷ拥苄W,以綿薄之力做一場腳踏實地的“微公益”。“我渴望走得更遠,走得更長,一直在路上……”他上癮了。
在陳偉裕心里,有這樣一張時間表:2010年11月,圓了踩單車去西藏的夢。2011年7月,將出發(fā)去完成踩單車環(huán)游中國的夢(環(huán)華)。2013年將用最純粹的背包客精神徒步走尼泊爾ACT或EBC線……2014年將騎行東南亞6國。某年,將完成登上珠穆朗瑪峰最高處8844.43點的夢。某某年,將會遇到命中注定彼此相愛的那一個人,共赴家鄉(xiāng)鹽州島修成正果……對于這個“90后”男孩來說,夢想的旅程才剛剛開始。
責任編輯:阿志